4 Jun 2074 Jahr - RE032号案件记录

Beschreibung:

有关斐狄·安德烈耶维奇·索科洛夫相关案件的录音节选-1

敲击键盘的声音，距离稍远。
一阵轻微的衣物摩擦声，距离较近。
能明显听出室内存在三人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索科洛夫先生，你好。我们的办事人员已经针对你提供的各项材料进行了调查，但仍有一些细节需要向你询问。
       旁边两位是我的同事，一位负责记录我们今日的所有问话，另一位负责监督本次问话的真实性与合法性。我们的谈话也将被全程录像录音。
       在正式问话开始前，我有义务告知，你可以委托律师，也有权利全程保持沉默。但是，当你决定开口时，将需要为每句话的真实性负责。
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没有了。我想说的都在已经交给你们的材料里。
       我清楚制度和流程，会尽力配合你们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那么看来也不需要等律师了。
       很高兴你能积极合作。
       虽然你递交了材料，按照流程，我们仍需要再次确定你的身份。
       斐狄·安德烈耶维奇·索科洛夫，男，2048年7月出生于奥德卅，现年26岁。
       于奥德卅军事学院以优异成绩毕业后，进入奥德卅治安管理部门。就职1年后，被特别调任进入奥德卅特别管理处，后于次年年末，升任奥德卅特别安全管理处少校。
       在近期奥德卅州的大型城市治安事件中，带领特管处人员、奥德卅治安管理人员与外部支援力量合作，共同参与“剔骨”行动，最终成功制止了吉拉尔集团制造的机械暴乱。

翻动纸页的声音，对方似乎在确认什么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你在制止暴乱的过程中，曾指挥特管处人员参与前奥德卅州州政府议员、吉拉尔集团董事长、奥德卅州临时首席候选人留里克·吉拉尔的抓捕行动。
       以上内容是否全部属实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属实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你在材料中提到，在你任职特管处少校这几年，你主导、协助推动了各类不合规提议的通过，共计16项。据查，其中有11项与吉拉尔集团直接相关，其余5项待确认。可确认项中，影响范围较大、可作为此次大型城巿治安事件动因的包括《城市基本治安机械的制作及投放提议》、《新型治安机械开发提议》以及《关于制造治安机械生产管线的用地许可申请》，共3项。
       此外，你还间接促成了19项吉拉尔集团和奥德卅州州政府的合作项目，在你提供的材料中显示，你有意排除了其他集团的同类竞标书；
       除此以外，你利用职务之便，向吉拉尔集团透露特管处的内部消息，以协助吉拉尔集团制定运营策略、明确发展方向。
       这些是否全部属实，是否有遗漏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属实。
       我将自己进行过的所有违规舞弊行为都整理在了那份材料里，我可以对材料的真实性负责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这点我们会进一步验证。
       索科洛夫先生，我们需要对你的行为进行更深入、详细的了解，包括但不限于你与吉拉尔集团相关人员以及留里克·吉拉尔本人的接触内容与你的个人动机，这不仅仅属于本案的例行调查内容，也有利于我们在吉拉尔集团主导的大型城市治安事件上的调查。
       希望你可以仔细回忆，严谨、详实地告知。

一阵轻微的衣物摩徙声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我会如实告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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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斐狄·安德烈耶维奇·索科洛夫相关案件的录音节选-2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索科洛夫先生，你从军事学院毕业，进入奥德卅治安管理部门，1年内被特别调任至奥德卅特别管理处，并以极快的速度升任奥德卅特别管理处少校。
       我们通过调查，了解到你在升任特管处少校之前的工作情况，发现你具有较强的个人能力，也确实立下过功劳并得到表彰，但你升迁的速度也确实远超你的同僚。
       可以理解为，这是你与吉拉尔集团之间达成交易的结果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嗯，吉拉尔集团虽未明确许诺，但他们确实为我提供了方便。
       留里克·吉拉尔也曾通过一些方式暗示我，他们帮我扫清了障碍，并协助我晋升……作为交换，我为吉拉尔集团提供了我能知道的内幕消息，同时也帮他们掩盖了一些违规行为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“通过一些方式”，这里我需要详细了解一下。
       你们之间需要进行利益交换，吉拉尔集团不可避免会将敏感信息告诉你，你们是如何保持联络的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吉拉尔集团提供了特殊加密线路，为防止信息泄露，通讯代码也会定期更换。大多数时候是吉拉尔集团主动联系我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是留里克·吉拉尔本人与你联系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不，平时负责与我联络的，是一位女士。基于她对吉拉尔集团的熟悉程度，我只能猜测她应该在吉拉尔集团中身处高位，但至于她的具体身份，我并不清楚。我能真正和留里克·吉拉尔本人沟通的机会并不多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女士？

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我这里有一份吉拉尔集团目前在职的中层以上女性员工列表，你现在可以指认出来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很抱歉，我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长相。我们的沟通只限于远程联络，并且局限在语音和文字通讯上。
       所以，我只知道对方是一位女士，声音听起来大约20多岁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索科洛夫先生，你就没有试着改变这种明显异常的联络状态吗？据我所知，谨慎，是奥德卅军事学院的各位老师，对你的一致评价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对方十分小心，不愿向我透露任何身份信息。我试着从侧面调查过，可惜毫无收获……而且，他们似乎早有提防，我的调查行为被他们隐晦地警告过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好吧，那我们换个话题。
       你刚刚提到过，吉拉尔集团助你仕途顺遂，而你为他们提供便利，你提交的材料里我也看到了相关内容。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，你为吉拉尔集团提供了如下协助：
       第一，吉拉尔集团所持有的非法机械，曾在ODE-01卫星城袭击非军事力量管理局高级参事格琳娜，你为其掩盖了其发动袭击的证据；
       第二，你为其拖延了非军事力量管理局编外人形在奥德卅治安系统中的“危险”标识修复进度；
       第三，多次向留里克透露格琳娜参事及其部下的行踪。
       以上信息是否属实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属实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那么，关于前首席遇害以及问题疫苗的事情，你有所了解吗？或者说，你曾参与到这一系列事情中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这两件事我并不知情，也都没有直接参与处理过相关内容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没有直接参与过？这是个暧昧的说法。索科洛夫先生，我希望你可以将你知道的或是想到的事情都说出来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我只是……有一些猜测……在得知前首席遇害之后。
       留里克与前首席的政治理念并不吻合，我协助他处理过的一些违规操作也和前首席颁布的条例明显相悖……我能够一定程度上感受到，他们双方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一致。
       而且，在吉拉尔集团申请行政管理权的那段时期，他也曾要求我像监视格琳娜参事一样，将前首席的行程透露给他。
       我原以为，这都只是他为了不给前首席驳回吉拉尔集团的申请提供说辞……留里克与前首席的矛盾，只会停留在博弈阶段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在得知前首席遇害后，你没有去主动验证过你的猜测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……没有。直接、间接，都没有。
       ……我……以没有明确证据、吉拉尔集团是优秀的本土企业，以及……留里克·吉拉尔是一位善良、慷慨的绅士等说辞，让自己忽略了这件事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善良、慷慨的绅士……

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你是指资料中提到的，你在军事学院学习时，曾享受过吉拉尔集团提供的助学贷款这件事吗？
       我可以理解为，这是你与留里克·吉拉尔以及吉拉尔集团建立联系的契机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嗯，留里克与吉拉尔集团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，帮助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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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斐狄·安德烈耶维奇·索科洛夫相关案件的录音节选-3

斐狄：
       我的家庭条件并不好，进入军事学院后，多亏申请到了吉拉尔集团设立的助学贷款，我才能顺利完成学业。
       在学校时，因为一次训练遭遇意外，我受伤严重，在医院住了两个月。学校提供的医疗补助只能涵盖保守治疗方案所产生的费用，而我家也没有更多的钱来支付高昂的手术费。
       等待我的，可能是保守治疗方案下所遗留的身体残疾。在没有家庭背景以及显赫功勋的情况下，即使学校内的理论课成绩再好，一名行动不便的士兵，不会有什么辉煌的前景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所以，当时是吉拉尔集团帮助了你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准确地说，是留里克·吉拉尔。
       当时的我无比绝望，母亲几乎去求了所有能求到的人，但借到的钱只能说是杯水车薪。最后，我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，给吉拉尔助学贷款项目留下的公开邮箱写了邮件。
       虽然我在邮件中很认真地附上了自己的成绩单以及家庭的收入证明，但我还是认为这封信会石沉大海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留里克·吉拉尔联系你了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算不上。我收到了钱，还有一封署名为留里克·吉拉尔的回信。
       我写了很长的感谢信，回了邮件，但我没有收到回应。之后，我也试着把感谢信投到了公共邮箱，也没有任何回应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在你毕业之前,你们还有过联系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没有。
       我真正再次接触到留里克·吉拉尔与留里克集团，已经是我进入治安管理部门之后了。

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当时的情况，具体说说吧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当时我正就职于奥德卅治安管理部门，因为缴获了一批从黄区运送进来的违禁品，我以及我所在的小队得到了特别表彰。
       没过多久，我就收到了来自吉拉尔集团的慈善酒会邀请函。对方希望我以吉拉尔助学贷款项目扶持下的优秀毕业生身份出席。
       同样作为优秀毕业生出席的还有好几位，他们分布在各个领域中，并且都小有建树。
       当时的我……为奥德卅能拥有这样具有社会责任感的爱国集团而骄傲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你还记得那些人都是谁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时间有些久远，但那些人有不少都持续活跃在各个领域里，我多少有些印象。
       稍后，我会把我记得的整理出来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谢谢你的配合。我们继续吧，你就是那个时候见到留里克·吉拉尔的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嗯，他亲自来与我们这些受邀的毕业生交谈。
       我印象里……谈话内容，都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，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依照你的说法，他，或者说吉拉尔集团，是你们的恩人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嗯，你说得对。我们虽然当时在各自的领域里小有成就，但留里克·吉拉尔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社会名流，能够主动来与我们交谈，还是会让人感到惊喜。
       尤其是，之前我们都或多或少得到过他的资助。可以说……如果没有他，我们很可能无法在那个时候，就在各自的领域里崭露头角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在当时，他有没有再表现出其他的意思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没有。
       他和我们拍了合照，然后让随行的秘书留下了我们的联络方式，我当时以为这也只是常规的客套，最多也就是为吉拉尔集团的慈善形象增光添彩。
       但他帮了我，这是事实，也是难得的好事，应该得到宣传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就事实来说，你更应该让你的敬佩与感恩，停留在那次酒会。

数十秒的沉默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是的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说说后来吧，你是从什么时候，真正开始“协助”吉拉尔集团的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大约是酒会过后的几个月，我忽然接到了来自吉拉尔集团的通讯，通讯那头是一位女士。听声音可以知道，对方并不是我之前在酒会上遇到的那位随行秘书。
       这位女士告诉我，留里克希望再次邀请我用餐，理由是，想要咨询、沟通吉拉尔机械如何更好地为治安管理部门服务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你不觉得这有些牵强吗？

斐狄：
       是很牵强。但那时，留里克对我来说，是一个帮过我的社会名流……我就用留里克也许只是希望能与治安管理部门打好关系为由，说服了我自己。
       就是在那次邀请中，留里克·吉拉尔向我提出了第一个要求——他希望我能够帮助吉拉尔集团掩饰一次改造机械延迟注册的事，详细内容我都写在提交的材料里了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从那之后，他提出的那些要求以及提供给你的便利，已经超出“打好关系”的范畴，你应该明白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是的，我完全承认。我为了自己的前途，作为帮凶，将好不容易才迎来和平的奥德卅州……再次推入了战火之中。

敲击键盘的声音，伴随着一声男性的轻咳。

列昂尼德：
       时间已经不早了，今天的问讯就先到这。
       索科洛夫先生，感谢你的配合与坦诚，你所提供的资料与信息，我们会进行二次核对。如有需要，我们也会安排下次问讯。
       在这期间，如果你又想到了什么，可以随时通过看守人员告知我们。稍后，我们的记录员会与你核对这次问讯的记录，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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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斐狄·安德烈耶维奇·索科洛夫相关案件的录像节选-4

监狱探视室内。
隔着窗玻璃，斐狄在看守人员的注视下，坐到了椅子上，与来探监的中年女性彼此保持着沉默。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你的判决下来后……你，有你的下属来看望过我……我有好好招待他们……斐狄……我可怜的孩子……

中年女性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，只是隔着玻璃注视着自己的儿子。
沉默折磨着这位女士，很快，她抽噎了起来，哭声让一直低着头的斐狄快速抬了下头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妈妈，可怜的不是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让您失望了。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孩子，你把你能说的，都说了吗？

斐狄点点头。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我……我没有失望……我等着你出来……

女士抽噎了一下，斐狄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我对不起您，也愧对去世的爸爸……他曾经为了新苏联的和平而战，留下痼疾。现在……我却成为了摧毁和平的帮凶……
       我很迷茫，也很后悔……我……我并非想要为我做的事情辩解……但我是真的希望我能和他一样.…….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安德烈他……会原谅你的。

斐狄沉默了很久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……我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原谅我……我很难原谅我自己……尤其是，我竟曾以为……我是对的。

斐狄紧绷的身体变得松垮瘫软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吉拉尔集团为奥德卅州创造了无数的财富，这是事实。而且，这个世界也并不是非黑即白。
       …….我以为，我的一些帮助，除了能够让我的抱负更快实现，也对奥德卅有益无害……结果却发现我只是个纸上谈兵，自我麻痹，为自己找尽了借口的小丑。
       我……最近的无数个夜晚，我的梦中都是那些天蔓延在奥德卅州的战火，以及在战火中的人。我为此感到恐惧……这和我之前出任务遇到危险不同，是一种更深刻、真实的恐惧。
       那些……被我以“大局为重”而放过去的非法机械，它们在文件上的数字，都变成了一颗颗真实的子弹，射向我的战友和无辜的人。
       还有前首席阁下，如果我没有协助留里克……他也许就不会…….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我可怜的孩子……那些人的手段太多了……他们是魔鬼……

斐狄：
       但我也是他们的手段之一……妈妈，我曾以为我比一般人清醒，我能够和那些大人物一样，站在大局之上俯瞰、取舍……可我其实什么都看不清。
       我甚至将来自地狱的熔岩当成了天上的火种，自以为是地助长了它，却根本无法熄灭它，连它烧到了哪里，会烧到哪里，都不知道…….

斐狄自嘲地叹了一口气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妈妈，我曾经无数次感到不公，我的成绩优秀，可一些人就是会因为年龄、阅历或者是没有参战经历而轻视我。
       这是我的短板，我无法逃避。我为此在意，但也十分不屑……可在那些日子，当我真的接触到战火，当我遇到那些老兵，我才知道自己过去的想法和做出来的事有多愚蠢。
       我明明不知道战火的滚烫，却擅自轻视它的灼伤……我说了太多伤害别人的话，做了太多伤害别人的事。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但……你现在知道了，对吧？那就好……你现在清醒了，也在为你的错误承担责任……

斐狄：
       相比于我做过的事情造成的后果，我得到的惩罚……根本不算什么。

斐狄显得愈发憔悴，声音也低了下来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而且……我真的清醒过来了吗……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对的吗？如果类似的问题再次出现在我面前，我该怎么做……我该怎么做……？

女士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，叹了口气。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……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难以抉择的问题，它们在不同的立场上，有着互相矛盾的答案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……妈妈？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我只是一名退休的医生，一名去世老兵的妻子，以及一个因为和儿子长久分离而感到痛苦的母亲。
       我因儿子的错误感到痛心……但我也……很庆幸，我的儿子没有像他爸爸一样，被战火所伤，也没有死在非法机械的枪口之下……
       和平，无论何时都是重要的，但对于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。
       我的孩子……我无法为你解答你的困惑，我看不到那些大人物们的世界，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早餐只需要加热一片面包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对不起，妈妈……

中年女性：
       我的儿子做错了，但他还是勇敢的，并且找回了良知。对于我……我的内心，会在这一片片的面包里，回归安宁。
       你犯的错，会有有能力的人去纠正。如果说你能做什么……你，要谢谢他们，然后在之后的时间里，做你能做的事。
       斐狄，你还有很长的时间，而时间不会让你就停在这里。你……妈妈希望你能最终找回属于自己的安宁。

斐狄：
       我……我会好好想清楚这一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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